プラネット

【APH/原创女主】Monsieur Bonnefeuille

食用说明：
☆这篇是16年黑塔利亚原创女主同人本《帷幕夜想》      参本的稿子。
☆OOC短篇，内容仏x原创女主
☆早就解禁了，放上lof存个档
☆原来我也是写过bg的人hhhh

        巴黎的午后似乎比佛罗伦萨好多了。她这么想着，起码这里没有地中海气候炙热的阳光。刚结束的一场小雨让空气湿润了不少，光线穿透树荫洒落在路边的水洼里，将水面上车流的倒影笼罩上懒洋洋的光晕。空气中充斥着草木的清新和面包店里烘焙的香气，这一切让心中产生了一种满足感，使她不愿回到满天雾霾的中国。
        法国真是太舒服了。她抿了口冒着热气的咖啡。一路坐列车经过的城镇犹如童话书里描绘的王国，建在油绿色山坡上的小房子和路边的向日葵田有几分幻想中的光景。
        跑到法国来只是一个头脑发热的举动，只是离开意大利的时候恰巧看到最近一班的列车通往法国，鉴于还在休假于是就这么任性地干了。平日里因工作原因深居在宫墙中的她更想多沉溺于异国的风情。
        她是美术生，毕业以后偶然得到了在故宫中修复瓷器的工作。这份工作不像纪录片中拍得这么有趣，更多的是与世隔绝的寂寞和重复着同样步骤的烦闷，每天过着两点一线的生活。不过她喜欢面对瓷器时的感觉，摩挲着冰凉外釉上的裂纹如同和古人交谈一般。相对于现代风格各异的流行，她更爱古代的淡雅内敛。
        由于不是节假日，街上的游客不是很多，成群的旅行团已经消失了，还给了这地方些许的宁静。尽管面前就是著名的埃菲尔铁塔，但对此习以为常的巴黎人也只是路过时只是匆匆地抬头看上一眼，又陷进了快节奏的生活。为此驻足的行人，似乎只有她一人。
        杂志上介绍的巴黎是个以浪漫和爱恋的圣地;汇聚着世界的时尚和奢侈品的商业中心;空气中充盈着香水味，走在大街上就会被金发帅哥搭讪的地方。实际上，她感受到的更多是午后短暂的惬意，好像几个街区外的繁华与她并不相干。比起一场邂逅，她更想像现在一样拿着咖啡在塞纳河畔走走，放松疲劳的神经和长期面对着素色文物的视野。享受片刻的安宁也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        餐馆还未开门，行人也寥寥无几，只有几只灰白的鸽子飞到了停泊在岸边的白色小船上嘤咛着，应和了蝉聒噪的鸣响。汽车的发动机声同拍打着行船的河水声交织入耳，她感觉到自己从故宫的深院里回到了现代化的时世界。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归属感，同时也有些不适。从街道一旁的楼梯走下来便是河岸，米黄色砖块的小道前就是塞纳河。
        从巴黎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到埃菲尔铁塔，无论在哪扇窗前，或是某条街上，抬抬头就能从建筑物群中辨认出那个塔尖——要是你多待几天，甚至会对它感到厌烦，觉得这东西也不过如此。
        这里也不例外。四周没有过高的建筑物，从这里可以看见大半个完整的塔，棕铜色的钢筋交错着，筑成了巴黎人引以为傲的奇迹。
        “请问……”心里安慰始终掩盖不住迷路的恐慌，“请问圣母院怎么走？”她叫住了前面的男人，用生疏的法语问道。
        “是一个人吗？”略带着法国人特有卷舌音的英语回答了她，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窘迫。
        “对……”问这个干什么，难道是遇上变态了？
        “如果不介意的话，哥哥我可以带你去。”那人转过身来，身上浓烈的香水味混杂着红酒未消散的醇香慢慢地靠近。
        “不……等等……”她退后了两步，打量着这个男人——金色的卷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，卷翘的发尾搭在肩上，或是别在耳后，露出微红的耳廓和下巴的胡渣;宽松的衬衣打开了三个纽扣，一边的领子恰到好处地挡住了精致的锁骨;男人的身材很好，衣衫下透出了腹肌的轮廓和完美的腰线。男人有着法国人独有的傲气和散漫。
        “怎么样？哥哥我今天刚好没事，可以陪一下这位可爱的小姐。”他的眼睛是罕见的紫色，就像普罗旺斯的薰衣草田，迷幻的淡紫一直延绵到映着阳光的瞳孔深处。
        “不用了。”她推脱着，自己本来也没有什么刻意的安排。
        “有什么比找一个地道的法国导游更好的事吗？”
        她最终还是妥协在男人的热情中。
        “今天公交没有罢工真是太好了，”他走到她的身侧，“一个下午的时间足够了。”
        两人的距离有些微妙，说是陌生人的话未免也太近了，男人故意放慢了脚步跟着她，两人之间不过几厘米的距离，他修长的手指似乎即要勾上女人的手腕;但又不同于恋人的亲密，扔是保持着礼貌的疏离。
        这就是法国人开放的性格吗？她晕乎乎地想着，在故宫里待久了，连异性也鲜少接触了，这位法国男人的举动让她一下子无所适从。
        “忘了说，哥哥我的名字是弗朗西斯·波诺弗瓦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波诺弗瓦先生，你是法国哪里人？”她率先打破了尴尬的气氛。
        “想跟我聊天吗？我本来还想着亚洲女孩子会比较害羞呢。”弗朗西斯侧过头来看她，“如果非要有故乡的话哥哥应该算巴黎人吧，但是哥哥是属于整个法国的。”他柔和的目光停留在她脸上，她更加害羞了，装作镇定地看着埃菲尔铁塔。
        “去圣母院是为了什么呢？你看起来不像是单纯的观光客。”弗朗西斯用食指拨弄着卷发。
        “因为是美术生，所以比较感兴趣。”她低头看着脚尖。
        “我也在研究艺术。你平时都喜欢谁的作品？”
        她很不好意思地说自己学的是中国古代那一类的，这类话题跟法国人应该聊不上来吧。
        “原来是王耀家里的女孩子啊，”弗朗西斯的目光变得饶有兴趣，“真是一样好看呢。”好看？她知道这只是礼貌的赞扬，但还是忍不住地翘起嘴角。身边经过几个结伴的法国女孩，她们踩着高跟鞋匆匆走过，细长的鞋带勾勒出细嫩的脚踝，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，偶尔被夏风拂起一角，露出下面白皙的肩膀。她们用极快地语速谈论着，或是用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滑动手机屏幕，偶尔露出天使般可爱的笑容，成为了一道风景线。
        可惜她不喜欢那种肆意张扬的美。
       “是说我像你的朋友吗？”   
       “嗯。”他抬手将她被吹到脸上的发丝理好，“和王耀一样，这样黑色的长发很美。”
       “谢谢。”说自己头发美的，这还是第一个。如水流般柔顺的黑发向来是亚洲美人的标配，可她不认为自己有那么好看。
        “不相信哥哥的话吗？哥哥的情话可不是拿来敷衍好看的姑娘的。”他摘下一朵花，上面还留有几滴雨珠，在柔嫩的花瓣上打着转，“你是个单纯的女孩子呢。”他把花放在她的手心里，“就像它一样，哥哥我忍不住想守护你啊。”
        她轻轻地把花放在侧面的口袋里，没有再说什么。
        “到了。”眼前这座古老典雅的哥特式建筑便是巴黎圣母院了。它和书上描写的一样庄严，矗立在塞纳河畔，在现代化的建筑群中凸显出历史的痕迹。如同一位虔诚慈祥的修女站在西装革履的人群里。
        今天人不多，两人从正门走了进去。教堂里很昏暗，只有嵌在墙壁上的烛台和柱子上几盏灯闪烁着微弱的光。光线透过层层叠叠的琉璃窗，在古老的石砖上留下来斑斑点点的光芒。五彩琉璃拼成的圣母像被笼罩上朦胧的圣光，鲜艳的色块糅合在一起，好像无数种水彩互相渲染。
        偶尔有些虔诚的信徒点起一支蜡烛放在耶稣像前，小声地忏悔着，摇曳的烛火照亮了神像沧桑的面容。
        “波诺弗瓦先生？”等她转完一圈后，才发现自己扔下了弗朗西斯。
        “我在，别怕。”温热的气息从耳后传来，他的手搭在她的肩上，鼻尖似乎贴近了发丝，“我带你出去。”
        他拉起她的手，走出了这个沉闷的地方。
        新鲜的空气再次充盈肺部，那种古朴腐朽的气息消失了，随之变成轻快交谈的法语和淡雅的花香。弗朗西斯指尖的暖暖的温度让她安心下来。
        “锁桥。”弗朗西斯正带着她走向的地方是一座普通的桥，桥栏上却挂满了锁，上面写满了各个国家的文字和心形，连接起了一对恋人的名字。
        “写一个？”他问道，“有喜欢的人吗？”
        “暂时没有。你呢？”
        “我来过这里很多次了，没有写的必要。”不过他还是去买了一个深蓝色的锁，从小贩手里接过油性笔，认真地写上了一个名字。他郑重地把锁挂上，然后把钥匙抛给她。
        “只写一个吗？”按照惯例，应该把钥匙扔到面前的河里。
        “嗯。”弗朗西斯点点头。
        她只好看着钥匙划过空中，“噗”地掉进水底。后来她才知道，那把锁上用优雅的法文字体写上的名字，叫做贞德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 下一站是凡尔赛宫。
        她没有选择去罗浮宫，主要是因为对那种风格不太感兴趣，与其花大把时间去看那些含义晦涩的油画和望不到尽头的名家雕像，倒不如去感受一下著名的欧洲宫廷。
        在路过了镀金的大门和恢宏的宫殿外观后，她不禁发出了赞叹。然而内观更是让人惊讶，其奢华程度让人有一种回到了十七世纪的错觉。走在挂着华丽的吊灯和排满镜子的走廊上，四周是依然完好保留着的宫廷装潢，那种滥用纯白和金色的色调跟电影中的场景简直一模一样。
        “你看。”弗朗西斯向上指去，舞厅巨大的穹顶上画满了代表着八大行星的众神，半倚在云朵旁，周边还围绕着好几个小天使。
        这是就路易十五时代王公贵族们彻夜狂欢的地方。夸张的水晶灯似乎让人永远看不到黑夜。玻璃柜子里还放着许多展物，精心打造的器物和点缀着的宝石无不以奢华二字为主题。
        “怎么样，法国人是不是很伟大？”弗朗西斯兴致勃勃地为她讲解。
        “嗯……”其实她不喜欢过度浮华的美，好像这一切物欲都是为了彰显皇室的实力，就像喜爱着黄金的龙，单纯地把宝物囤积在自己的宫殿里，在这些古物里她看不到任何历史的沉淀。
        这是她多年的偏见。比起那只用重彩描绘的酒杯，她更爱如玉石般光洁莹润的浅青釉瓷盏。在小巧的莲花图案中她能清晰地看见匠人们文化的传承。精巧细致的瓷器似乎更能体现出大国自谦内敛的心态，和大方利落的气度。
        “不喜欢？”
        “不是……我觉得有些夸张了。”她大胆地说了句。
        “接受不了哥哥的风格吗？”弗朗西斯靠在窗边，从这里依稀可以看清雨雾中的后花园，姹紫嫣红发花丛中隐约可见雕刻得声动的石像，或是咏叹的西方神祇，或是抚琴的少女。“哥哥我喜欢华丽的东西，这是不可否认的。但想表达的不仅是表面上的奢侈，更是哥哥我对美的追求吧。金碧辉煌的宫殿也不过是符合法国人自由奔放的一种风格罢了，鲜艳的油彩何不是一种表达情绪的方式？哥哥我对中国的瓷器也有些研究，耀君向往的，或许是像他们的神话中超凡的仙气吧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说的也是呢……”她审视着面前的画。
        “可惜他们都不在了……不然看到自己的寝室居然被一堆人拍照肯定会气得拔剑的。”弗朗西斯的手指隔空抚过墙上的画像，紫罗兰般的眼眸中竟然有些湿润。
        “你说，要是国家能变成人，会是怎么样的？”回去的时候，弗朗西斯突然问她。
        “诶这个？我还没想过……”如果是中国的话，应该是个老爷爷了吧。一个慈祥的老爷爷，或许还会做很多好吃的……
        “作为国家，有时也是件挺伤心的事情。”弗朗西斯揉揉她的头顶，掏出了不知什么时候买的马卡龙，“曾经在一起过的人，都不在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 “是指人类吗？”粉红色的脆皮下甜而不腻的奶油馅在舌尖化开。她没有把他的话当真，只当做是弗朗西斯的幻想。
        如果国家变成人，在度踏入这个宫殿会是怎样的情形呢？他对着王座忆起昔日的帝王吗;他会看着油画回到曾经的时代吗;他会看着街道感叹朝野的更替吗？他应该是孤独的，即是有华丽的器物陪伴着，也是增加他对逝者的悲伤罢了。毕竟是国家啊，就算变成了人也不会感受到生老病死，为被世间的爱恨情仇所忧扰。那样的话也太无聊了吧。
        “陪伴着成长的帝王，一起宣誓过的骑士，暗恋的农家少女……全都会化成灰的。”回程的路上，他这样说道。气氛一下子变得伤感起来了，弗朗西斯仰头注视着枝叶后的埃菲尔铁塔，阳光顺着他脖颈完美的曲线倾泻下来。
        “不过，还好上帝赐予我一个美丽的姑娘让我忘记悲痛，”他笑着转过来，用手指拭去她嘴角的碎屑，“好吃吗？”
        “嗯！”这份甜点果然如杂志上所言的一样美味，正宗的做法比国内某些复制品好多了。
    他带她登上蒙帕纳斯大厦时，她已经有些疲倦了，靠在围栏上擦去额前的汗珠。从这座法国最高的建筑物上，可以清晰地看到巴黎的街道呈环状散布开来，那些曾经梦想过要到达的地方，如星罗棋布般在脚下闪烁着熠熠灯辉。
        此时天边已被绯色染红，好像在浓稠的牛奶里倾洒了一杯红酒，酒红色的暮光蔓延开来，为雪白的云涂抹上了粉色。而那座铁塔的顶尖，刚好停着灿金的夕阳，仿佛接近了天国的入口。
        她希望时光就定格在此刻，目光永远停留在弗朗西斯的侧脸上，随着阳光照进他的眼底，照进法国人那抹伤感多情的薰衣草田。
         “如果就这样告别，会不会太可惜了？”他笑着，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回了午后相识的起点，“哥哥带你玩得开心吗？”
        “嗯。”
        “欢迎下次再来，法国还有很多好玩的。”
        如果下次再踏上这片土地，还会遇到你吗？
        夜空下的巴黎铁塔依旧从容优雅地矗立着——她面前有着巴黎人引以为傲的地标，还有法国人引以为傲的祖国。
        “Bonne nuit.”
        这一声晚安过后，那位法国男子似乎是融入了人群，再也无了踪迹。
        “或许这样一段神秘的邂逅也不错。”她拿出口袋里珍藏着的花朵，月色的照映下，那朵鸢尾正盛开着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   “早啊。”她推着自行车走入朱红的宫墙。
        “法国艺术史？可以啊，原来你还爱看这个。”一旁的男人打趣着拿起她前车篮里的书。
        “嗯。”她笑着回应了。
        她抬头看了眼清晨的天，今天的天空简直蓝得不科学，不久以后，这个太阳也会照射到巴黎。或许金色的阳光会缭绕上他金色的卷发，为他衣衫上红酒和香水的味道中增添一点朝阳的气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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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作为一个芬厨其实当时想写芬或者露的，但是前两年刚去过法国于是当一篇游记写了hhh】
【女主的设定是基友提供的，可以说这篇文章的核心主题都是基友想的_(:зゝ∠)_我大概就是根据回忆写游记。】